“赵贵妃？”她怎么来了？
三皇子看了一眼晏修风，晏修风会意立即上前解释。
“赵贵妃娘娘说有要事找你，所以我就带她来了。”
“咱们也别在这打什么太极了，本宫来自然是有要事。”
赵贵妃自认为身份上还是高过于三皇子，所以一向自负乖张的她也没有知道收敛二字。
“赵贵妃请说。”三皇子脸上依旧是温暖的笑容，心里却不如脸上又温度。
“本宫知道你们在查什么，也许本宫能帮你们。但是本宫说的话是需要条件的。”
赵贵妃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晏修风，之前说的似乎很轻松，但是现在说出来，尤其是面对这样一个笑面虎说出来，似乎心底有点没底。
这一眼恰好被三皇子看到，他不动声色，准备等着看他们到底准备做什么。
“赵贵妃，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你们不是在查皇上生病的事情吗？本宫这里有你们想听的话，这样够不够清楚？”
赵贵妃胸有成竹的样子，倒是引起了三皇子的兴趣。
“你想怎么样？”谈条件是需要资本的，显然赵贵妃没有这样的资本。
但是不妨碍他现在对她的话的兴趣。
“本宫只想在这后宫安享晚年，并不阻碍三皇子的路。”
她没有孩子唯一的养子也不成气候，太后现在身边有了奚长宁和奚灵烟，对她并不重视，皇上的病又反复，她不得不自己为自己的下半辈子着想。
三皇子觉得她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以后做打算，这也合乎情理，但是赵贵妃是赵家太后的人，来投靠他似乎不合理，显然是有人游说她的。
“惠贵妃疯了。”
简单的五个字更加印证了三皇子从四皇子那听来的消息，看来惠贵妃是真的疯了，至于她现在为了什么这么对待皇上，那就简单的概括为复仇吧。
毕竟这个皇宫最大的主人是皇上，而她最大的悲哀来源也是皇上。
“赵贵妃，我会考虑你的提议，但是我对你接下去说的话并不感兴趣。你最好赶快离开，免得太后知道你私下与我见面。”
“难道你不想凭借这个铲除掉皇甫紫绵母子吗？他们可是你皇位最大的敌人。”
赵贵妃被三皇子的话慌了神，好像和她想的不太一样。连一旁的晏修风都满脸的错愕，难道哪里出错了？
“修风送客。”
无奈，晏修风上前使了一个眼色，将赵贵妃送走，又回到了三皇子身边。
见三皇子闲情的在喝茶，似乎刚才的消息一点也不具有吸引力，他默默的站在三皇子的身边。
“修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最近似乎有事情在瞒着我？”
虽然不想怀疑心腹，但是种种迹象表明，他的做事方法与往常不一样，似乎有人在刻意教他怎么做。
“属下不敢！”
晏修风心中大叫不好，立即跪地表明忠心。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赵贵妃会牵扯其中？千万不要说假话，你们相识这么久，你是了解我的，当然我也了解你。”
三皇子的语气中带着危险的气息，让晏修风不敢说话。
也许奚含雪也漏掉了一点，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三皇子比表面看着精明的多。
“属下不明白三皇子的意思。”
“你现在明白就好。”
三皇子不打算深究，但是对于晏修风的信任已经没有以往那么牢固了。
“属下会一直忠于三皇子的。”
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雪，化雪是最冷的时候。东宫冷清的很，没有明玉的唠叨，没有赫连宝的叽叽喳喳，连紫木都不见了。
奚长宁蜷缩在床上，看着炉子一点点熄掉，然后整个寝殿都无比的寒冷。知道宫女进来喊她她才稍稍有了知觉。
“太子妃娘娘您没事吧。那些太监偷懒，这炉子灭了都没给您升起来，可别冻着。”
说话的是墨莲，三皇子的人。三皇子将他的安插在她的身边，名义上说的是怕她身边没人，事实上不过是监视罢了。
“墨莲，炉子升好你给本宫准备一些早膳。”
被四皇子的话困扰了一个晚上，肚子都饿了。
“早就给您准备了，还有三皇子送来的点心。”
听到墨莲开口奚长宁心里就一阵厌烦，开口闭口便是三皇子，生怕不知道她是三皇子的人。
“本宫不爱吃甜食，你拿下去分了吧。”
墨莲手上的活明显停顿，但是随即便笑了。
“娘娘真是体贴我们这宫女。”算是把场子圆了过去。
如同被监禁一样，奚长宁走到哪里都跟着墨莲，她的一举一动一直都被牵制着，害的她想去查一些消息都不能。
但是墨莲是三皇子的，如果她不收下便是不合作，这样一来赫连宝的“死”就不值得了。
不过好在有一件事墨莲是管不着的，就是替皇上守夜，她刻意的去和皇后娘娘一起守，这样殿内就剩下了她们。
又是皇后太累，奚长宁会劝说她休息一下，这样也给了她机会靠近皇上查证一些东西。虽然她的蛛丝马迹并没有多大的说服力。
但是惠贵妃精神不好是事实，有时她与皇后守夜，惠贵妃也回来看看皇上，偶尔的言语让奚长宁看出了不对劲。
现在若是能让她与皇甫紫绵见一面就好了，可惜墨莲盯得太紧了。
最后没办法的奚长宁居然将希望寄托在一直蠢鸽子身上，幸好当初把它也带进了宫里，虽然变成了明玉的宠物，好歹也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希望别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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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长宁出不去，那就只能让皇甫紫绵找她了。
那只蠢鸽子飞去很久都不见回来，奚长宁自嘲自己真的是乱来。天冷这天气也晚的快，奚长宁就不爱听墨莲说话，虽然这丫头本身并没有多大的错误，人也机灵能干，谁让她是三皇子的人。
她坐在炉火旁，幻想着身边还有明玉和赫连宝，以前天冷她们就喜欢坐在一起，吃着零嘴说东家说西家，现在偌大的宫殿就剩下她一个人独守。
也不知道赫连宝和紫木走的怎么样了。回想他们离开，也算是费了不少的功夫，人去楼空几乎是在一夜之间。第二天还有客人像平日一样去胡城吃喝，到得时候却看到一座空城，吓得还以为闹鬼了。
不管是不是闹鬼，他们走了，奚长宁也安心了。
“想什么呢？”
听到男人的声音，奚长宁差点喊出了声音，幸好有人从后面捂嘴了嘴。冰冷的温度倒是给了她冷静。
“是我。”皇甫紫绵。
“想不到做着偷偷摸摸的事倒也不含糊。”被松开的奚长宁玩笑道。
“你……”皇甫紫绵语塞，不是她让来的吗？
“你那宫女太厉害，这么冷也在外面偷偷看你好长时间才离去。”这才让他有机可趁。
奚长宁知道皇甫紫绵说的是墨莲，只不过她没想到墨莲这么尽职。
奚长宁拉过衣衫单薄的皇甫紫绵坐在炉火旁，虽然知道习武之人并不畏寒，但是还是由心的担心他。
“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你若是还信我，我问你的话，你就老实告诉我。”
皇甫紫绵人很单纯，若是比心眼，这皇宫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他强，但是难不保他为了护主惠贵妃说一些违心的话。
“惠贵妃娘娘的疯病是不是没有好？”
这件事奚长宁也有错，当初贸然停了惠贵妃的药，都没有细想过会不会给惠贵妃带来什么不好的副作用。
“我也不想瞒你，很严重。病入膏肓。”
奚长宁被病入膏肓四个字吓了一跳，平日里见惠贵妃与常人无异怎么会病入膏肓呢？
“她不怪别人，母后给她喝的药有严重的副作用和依赖性，可能连母后都不知道，一旦停了药短时间内会恢复，再往后就是不断副作用和病情加重。”
皇甫紫绵的话显然替皇后开脱了，倒是将事情说得没那么严重了。
“你不是医术高明，会有办法的对吗？”
“没用了。我能医病却医不了心，做儿子的却什么也帮不上，我能做的就是拖延。”
不断地拖延一个想死的人的生命，这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拼凑皇甫紫绵说的话，奚长宁觉得惠贵妃似乎隐瞒了皇甫紫绵，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喝他给的药，不然怎么会被四皇子看到她发疯的样子。
“我说一个假设，也许惠贵妃已经疯了，只是有时好，有时坏可能吗？”
奚长宁小心的说出假设，生怕皇甫紫绵多想了。
“有可能，因为她现在心中并不只有我，最重要的是复仇和父皇。”皇甫紫绵苦笑道。
阔别十几年的母子，见面应该是更珍惜在一起的时间，有事惠贵妃这样的情况，但是她的心魔控制了她。
“对不起，若不是当初我贸然行动，也许惠贵妃就不会这样。”
皇甫紫绵也不会牵扯其中，他不会留在皇宫，惠贵妃即便是疯着也无忧无虑，不用面对仇恨和亲情的选择。
皇甫紫绵难得见到真实的奚长宁，不刻意强装，真情流露。他靠近她，眼睛也一刻不离的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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