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首都的死亡
烈日之下，全副武装的塞里斯侍从骑士们身批白色孝衣庄严地行进着，红色的凤凰旗已经被取下，取而代之的是东方帝国第八王朝的金龙旗，麾盖之下，琉冠端正的新皇帝李云若神色严肃而坚定——塞里斯人与齐洛斯人正在为前皇帝李如渊陛下发丧。
塞里斯近卫军仪仗队慢慢地在一个山坡下停住脚步，周围全部都是披麻戴孝的塞里斯人、齐洛斯人和温莎诺威人。
“对于皇帝的死，我感到十分遗憾和悲伤……”风度翩翩的荷因兰德威执政官温莎诺威大公爵跟年轻的塞里斯皇帝李云若算是第一次见面，与过去世人所想象的温莎诺威家族与塞里斯的敌对关系不同，大公爵穿了一身黑色的丧服，脸色疲惫而困倦，看起来心情相当的沉重。
“塞里斯人永远记得您的盛情，在这样一个危险的时刻……”李云若环视了周围的温莎诺威人，上千名温莎诺威贵族全部身者黑色的葬礼礼服，戴白花，一切都严格按照塞里斯式的客人礼仪，脸色庄严肃穆。
“也许温莎诺威人可以讨厌塞里斯，也许温莎诺威人可以喜欢塞里斯，但绝对没有温莎诺位人允许塞里斯人死于野蛮的鞑靼的手下而无动于衷……，塞里斯曾经和现在的光荣，温莎诺威人必须承认也必须守护……”大公的话温婉而坚定，脸色看起来略微有些憔悴。
神情略有些恍惚的年轻的皇帝注意到温莎大公正用一口纯正的塞里斯语与自己交谈着，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道，“是的，这是文明的灾难，二十万鞑靼男人已经穿越了北方的要塞，他们已经出现在德斯兰的首都平原上，相信十万王室近卫军并不能做到保卫首都的任务，大公殿下，荷因兰德执政官殿下，朕不能命令您，但是朕希望所有的文明人都团结起来……”
“如您所愿，为了崇高而神圣的东方帝国皇帝的名义……”大公爵微微弯腰行礼，“伟大的东方帝国法统的尊严不能受到任何侵犯和玷污，为了文明的名义……”
李云若定定地看了温莎大公爵一眼，点点头，目光又投向了胡子花白的威猛骑士齐洛斯大公。
齐洛斯大公与皇帝对视了一眼，缓缓地抽出长剑，以剑尖触地，双膝跪了下去，“伟大而神圣的皇帝陛下，德斯兰王国齐洛斯大公爵孙立宣布脱离与德斯兰国王的誓言，从今日起，吾以祖先和神灵的名义，宣誓遵从塞里斯公士的义务，向皇帝陛下效忠。从此以后，齐洛斯人的剑为塞里斯而战……”
“万岁……”随着齐洛斯大公的誓言的宣布，所有的齐洛斯人都大声欢呼起来，塞里斯骑士们则抽出长刀回应。
李云若将齐洛斯大公扶起来，环视了四周一阵，道，“孙阁下，所有的齐洛斯人与塞里斯人，齐洛斯地区的取得是塞里斯与德斯兰王国联盟的结果。五十年前，我们的祖先以英勇的战斗取得了这一块土地，我的祖先与德斯兰的君主约定，我们以战功取得齐洛斯和荷因兰德，我们以这块土地安置由于塞里斯郡的土地不足而无法继承塞里斯家业的年轻骑士们，因为如此，齐洛斯大公家族以及你们中的许多人的的家族，宣誓服从塞里斯和德斯兰王室的双重征召，为塞里斯和德斯兰王室作战。
今天，在鞑靼人进入了光明的今天，我们再次面临百年以前祖先们的危险困境，我们面对着文明最残酷凶恶的敌人。今天，塞里斯要求你们，以你们父系祖先的名义要求你们，向塞里斯效忠，为皇帝战斗，数千年传承的东方帝国万岁——”
所有的人都静静地聆听着皇帝的声音，直到发出无数巨大的万岁欢呼声，就在军人们热泪盈眶的时候，上级贵族们已经进入了一个小小的戒备森严的简陋帐篷。
“陛下以及诸位殿下与阁下……”赵瑞冷冰冰的声音随即响起来，“根据最新的情报，鞑靼人在阿尔扎特奴隶的带领下，已经攻陷了首都。百年以来从来没有遇到过鞑靼人这么巨大的精锐军力的近卫军的抵抗非常微弱，或者说，他们是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被歼灭的。鞑靼人放火烧掉了首都，他们抢掠了一切可以抢劫的东西，杀死了所有无法逃脱的男人、老人和儿童，并且，他们获得了足够的财富和粮食、武器，可以说，盘踞在首都周遍的鞑靼人已经比在边境时更加强大了。”
帐篷里寂静无声，所有人都被这个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惊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阵，才有人道，“国王呢？国王怎么样了？”
“我们并不知道……”赵瑞摇头道，“这正是皇帝陛下希望诸位殿下与阁下解答的。”
就对德斯兰首都的情报，温莎诺威家族显然比塞里斯人更加了解，温莎公爵与李云若对视了一眼，微微点点头，莱卡多站起来，道，“根据我们的最新消息，国王已经死了，他曾经带领宫廷卫队与鞑靼人战斗过，据说，非常英勇，但结局是显然的……”
听到这样一个消息，所有人似乎都对那个刚愎的老头子有了一些新的认识，一股奇怪的情绪在帐篷里弥漫了一阵之后，李云若打破了沉默，“还有哪些人逃出来了？”
“首都的状况实在太混乱，我们无法统计，但目前所知道的，由于国王对王室成员的权力的种种限制以及王宫的醒目，王室成员几乎都损失掉了，但不少的带有卫队的军事贵族都逃离了，小孩子除外……”
德斯兰王室直系成员的数量并不多，除了皇储本杰明与他的女儿小公主，公主克里斯汀娜与她的儿子李云飞，国王的弟弟里查德亲王一家以外，几乎就没有别的直系亲属，这些人大多居住在王宫和王公附近的枫丹公园，鞑靼人的突然袭击让他们几乎没有逃脱的可能。